午後捧杯溫熱的拿鐵,坐在公司餐廳,窗外微亮,拿起聯合報,看見斗大的標題黃世銘被提名為檢察總長,一個政治與法律的人事任命,在變動的世代,早已見怪不怪,更多是冷漠看待。左下角一篇「父親的名片:黃世銘最好的禮物」,細看他已逝的女兒黃宜君寫的散文,鐵漢柔情的爸爸,怎樣孑然一身清廉自律,父女溫情款款,字裡行間細膩而感人。
看到一段『
二十七年來猶然如此,直到農曆年前我倦極返家,驚覺父親已是滿頭華髮。
我問他:「你累嗎?」
父親說:「這是我的本分,怎麼會累呢。」
然而我知道父親其實是累了。多年來嫉惡如仇的父親守住他的戰線沒有一點動搖與懼怕,高宦巨賈過眼雲煙,廟堂朝班聚散如流水浮光....
直到我上了手術台,平日不苟言笑的父親忽然撫著我的額頭:「你最勇敢了。」我這才真的覺著痛了,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原載於幼獅文藝,節錄自時間之流)
眼淚該要潺潺而奔瀉,卻讓眼珠打轉,直到數滴淌留在臉頰,趕快擦拭,怕路過同事以為我發生什麼事。望著窗外,三點的陽光正昂揚狂妄照射大地,她字裡孤獨的靈魂,拉了我進入一個幽然的世界,她輕柔寬懷的寫著,我悲淚相對,或許我了解她寂寞的靈魂發生了什麼事,似是而非沈默幾分鐘,一個30歲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孩,怎能捨得這世界,桀傲地揮袖再見。
在寫這一篇當中,我又悲從中來,一個人在螢幕宣洩白天隱忍的傷悲,為她這一篇掬淚,為這孤寂憂傷的靈魂,如果這叫做觸動的話,我了,我也好哀傷。
究竟我悲我的憂,還是傷她的短暫人生?
沒有言由的讓淚流竄,心底大概想個性有著這樣敏銳心思看待生命的冷漠與虛幻,給自己帶來無數碰撞散裂,拉扯文字與情感的絕對值,要趨近於零,要吻合到百分之百,該說人這顆腦袋裝了太多假想還是神經,才會這樣想要美好想到要死。
不禁覺得可怕,慘澹走向這條路,文字原是救贖,怎是欺騙自己與世人的萬惡之藪?
相遇了文字藏的靈魂,妳好,妳是我看了很想再好好認識的作家,可惜只能在流離再見;如果有一天,我們會相見,我會再次擁抱妳,妳的靈魂。
You are not a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