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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March 07, 2011

打開棄業日記 - 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沒想到我擺在客廳桌上那本「棄業日記」,F會拿來看,還不時發出呵呵笑聲。

看他翻書翻到一半,突然爆出一陣笑聲,我湊過去看他在看哪一章,好奇他看到哪會逗他開心。

「她講出了大多數人不敢做的事」

F冒出這句話,我深表同感。

可是,誰有這麼大決心能毅然放棄現有的一切,跑到鄉下去做苦工?

2011-03-0701ts

上週在Cheer網站看到推薦和書摘,雖只有片段,書的字句輕鬆詼諧讓我留下深刻印象當下到博客來訂了這一本。上週幾次外出,出門我都放這本書在袋子裡,雖攜帶有點費事,卻很適合在不想打瞌睡卻也不想跟對面人瞪人的捷運車廂,聚精會神看著「閒書」,算是來打發半小時車程的無聊。

收到書當天我看了序,第一則是蛙大,就是那位跑到恨天高的山頂,拍下美美曠世攝影作品的部落客,第二位寫序的是買買氏的前廣告公司老闆Fish,第三位則是俗稱宅神的朱學恆。看完這三位推薦撰文,我闔起書,有感而發,怎序寫得那麼有意思。

我竟有捨不得一下子把書看完的傻瓜念頭,序都寫得引人入勝,想必書一定有吸引人進入奇妙旅程的神奇魔法。我思忖要怎樣利用時間看完,先把其他書擺到一旁,而書名「棄業」正也是奧妙卻也匪夷所思的潘朵拉盒子,到底她怎有這股勇氣拋下所有,揚長而去那陌生的地方。

搭兩次捷運、一次晚上關掉電視,我把書看完,認真的程度跟學生K書沒得比,從沒那麼迫不及待想繼續看下去,這大概只有看漫畫專注力可比擬。

縈繞在腦海除了咀嚼作者不時散發直率可愛的文字,還有一股衝動想寫心得,無可言語的引起我腦中深海潛伏的搞怪基因,相對抗的是兩隻怪獸,分別是現實世界五花大綁名叫理智的枷鎖與滿腦想一踏夢想遊樂國而想到嘴角流口水的白日夢迷霧。

這輩子一定要出走一次啊!

書背這樣寫著.. 我要苦笑嗎? 幾年前走不了,現在累積到一定程度的不滿,包括對自己腦袋停滯不前的傻瓜存摺越來越不敢掀開面對,還有幾次碰到一觸即發事件逼使我要想想所為何事又所為何人。

我的確是為了書名而好奇作者的決心,一位日正當中的廣告文案紅人,怎能說走就走。雖書裡沒有交代很清楚她醞釀這次出走的原因,或許也真的只是吃到一塊鳳梨酥而莫名感動,想找出它的來源、出身,放棄手邊所有而讓自己返璞歸真這回事卻也實在敲擊很多人內心的響鐘。

出走..也許不那麼困難。

當我們眷念擁有的財富、感情、工作與地位,我們對拋下一切執著是千頭萬緒無法捨得。聖嚴師父說:『放下它、接受它、面對它、處理它』多少人敗在第一關,只能心生妒忌說:「你說得容易。」這也是我們會對這本書作者最後講出的感慨,沒有人能像你無牽無掛,可以自由地追尋自己的夢。

一個跟練習曲一樣的夢想女孩,環島作義工,無畏前進,找到生活的屬於快樂的那一塊。

我不禁覺得好笑,自己是做創意的,結果生活卻是這麼乏善可陳,沒有創意。我像個機器人,每日只有四個動作,工作、吃飯、上廁所、睡覺。我的生活像個公式,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上班、下班。筆記本裡,洋洋灑灑寫的一堆新年新希望、新計畫,結果常常到了年底一樣也沒達成。我不禁問自己,難得來到這個世界上,卻用這樣的方式活著,到底在幹嘛。這簡直就像買了狄斯耐樂園的門票,卻只有坐在旋轉木馬上搖擺一樣嘛。

旋轉木馬呀,這形容挺貼切的,我懂,相信很多人都這樣在午夜夢迴不斷(可能只是偶爾)想起,媽的,這什麼狗屁工作。當我聽到業務形容他分析他每個月薪水結構,一部分是面對客戶(還有上頭主管)謾罵品質出差錯,交期延遲的遮羞費,還有養肝費,跟客戶交際應酬喝酒後的酒後人生,我明瞭我也曾違反養生守則,直到漸漸對想通,不要為了爆肝過勞而汲汲營營,只要60分就好的普通人生。(那就夠了嗎? 這樣對得起自己? 你妥協換來了什麼?)

作者輕鬆幽默描述旅途遇到的憨直農夫,敬業地堅持理念守著土地,無所求的人啊,在她筆下淨是可愛純真善良。從台南麻豆,到花蓮羅山、台東,跟著她行走彷彿真的跟這些人『面對面』,近似我也看見他們臉上的樸實及微笑。看書的過程想著環境該是多澄淨,人與人的相處多真誠,光這樣看著看著,心在溪流過濾雜質洗滌了靈魂,開心台灣土地有這樣子的人在奮鬥努力。還是有希望的,那道光,始終照亮前方。

最終,我上了寶貴的一課。內容讀來輕鬆愉悅,另一層也在她探索的旅程,分享野蓮、稻米、黃豆、火龍果、土房子、斗笠、日曬米、吐鳳梨、養蝦等我從沒親眼看到,學校也從來沒教過的豐富生態,原來及為什麼農夫要堅持的理由,真實故事娓娓道來說給我們這些城市鄉巴佬聽。

作者一年後回到原來的地方,『我的人生不再只有一種「專業」技能,我賺到不曾有過得生活能力和數不清的人生可能』,賺得比過去上班十年還賺得多。讀到這一段說內心不洶湧是騙人的。內在豐足,絕非金錢可比擬,我們不放棄的原因,不過仰賴這來衡量存在價值。有了車子、有了房子,才是生活安居樂業的表徵,工作穩定,家庭健全,一切光明有前途。然我們用什麼犧牲換來的呢?

我沒有遠大的目標,沒有濟世救人的志願,也沒有想當身無分文義工的善心,只有不斷地讓主流價值崩解,探究人生意義,直到安心可以面對自己,在這些書裡講到類似的疑惑面前,我心底坦然知道怎樣回答了,這便是一種去蕪除菁的淨化過程,沒有浮誇、虛假,只要靜靜讓閱讀帶來的楔子,棄業不是逃避,而是要找回生命的感動。想清楚並答應給自己回歸於零的充分心理準備,然後大大方方地接受心中那塊殘缺,正視它,並懂得怎樣才能完全,而自由是無所不在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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