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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February 01, 2009

看完太陽劇團,帳棚外的天空已漸昏暗。人群排列一條長長等接駁車,微微細語飄落,後面一家子撐起雨傘。我不耐久等,打算走出去到大馬路等公車。踩著咬腳的跟鞋,低咕不該愛美穿這種尖鞋,走起路一擺一擺,壓迫我的腳板兩側骨頭,回到家想必會又紅又腫。

走到路口,轉角左邊看就有一台公車。空無一人的車廂,緩緩行駛熱鬧的士林街頭,我鬆開我的腳脫離緊繃難熬的鞋子,嘆一口氣,掏出手機,一通來電未接,跟路聊上幾句,我在士林捷運站下車。一個人,肚子餓了,該到哪裡吃飯,這裡我已許久沒來,附近雖有小吃,但總是忐忑不安,不好吃怎辦? 不曉得該如何抉擇。

沒想到吃飯這件事成了猶豫的難題。

一個人走在捷運站附近的小巷,東看西看,紅茶店一堆人嗑瓜子聊天,豆花店三三兩兩成雙成對一瓢一瓢吃著。我有點餓,卻還算可以撐,無聊逛起左邊一排的店,踏進喵喵汪汪的店,翻翻帆布袋,想為自己添個裝書裝雜物的袋子。店員親切微笑,你都可以背背看,嗯,我四處看,找到一個大帆布the dog的黑色包,店員細心講起這袋子的出產來源,這可不是外面賣的那種仿冒品喔,你看,裡面的布上面有the dog的浮水印。我也一知半解,隨她講下去,大概打定主意要買了,也不太在意價錢。這可怪了,我是工作太累了,想用消費來抒解一下嗎?

我帶走了不只一個袋子,還有一頂帽子。

走沒幾步,快到捷運入口,我望著麻辣豆腐店,實在很想去吃一碗。

隔壁是家二手書店,我又好奇走了進去,隨意瞧瞧,有爾雅出版的書,幾個作家的名字映入眼簾,頗令人懷念,我高中、大學的歲月,就是在書店買了這些書回家。當時怎麼那樣文藝惆悵,慰羈孤寂,一個20歲獨自成長的女孩,在書裡找到故事的出口?

陸續有人進門,我才發現,我不是唯一的顧客。這裡仍是安靜的角落,我拿起一本又一本的書,翻翻內容看了幾眼,轉到樓上,更多語文休閒類的舊書,排列書架上,有些綑綁雜亂在角落,甚至看見我大學熟悉的教科書,莞爾一笑,我倒可以將老家搬出來的書,拿來這邊賣,清個空間也不賴。
一本書你當年曾用兩三百塊買,如今頁面泛黃,二手書進價只值十分之一,待價而沽吧,有多少你就是秤斤秤兩賣囉。
買了一本蘇偉貞的單人旅行,$100。遇見100%女孩,$85。
蘇偉貞的書我從沒買過,村上春樹的書也是。響叮噹的作家,我很少看,也很少買。
朋友說我寫的風格像張小嫻,我就從書架拿她的書來看,翻了幾頁,又放回去。
她是她,我是我,完全沒想要買她的書。說多像這件事,我不在意,看書架的琳瑯滿目,艱深難懂的不在少數,我不想無病呻吟,當個意識流之類,然後書的厚度像個永遠看不完的聖經。
翻了單人旅行,我投注了些時間看了幾頁,文字流暢,意念夾帶獨特與實在的厚度。我們文字的表達,似乎有那麼點似曾相識,我寫的有點像她?
偶然逛進,偶然下決定買下這些書,回到家才發現,我有好幾本書也放在書桌上,等我去撥開幾頁,散播文字的跳躍,在閒情的午後。或者,是小島度假某日不受打擾的下午,一杯英國茶,躺在涼椅,吹吹南風,看幾頁愁與惆,安靜空盪迴繞,只待慢慢闔上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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