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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ptember 22, 2013

夢想風起: 宮崎駿最後一場少年飛行夢

沒有魔女、沒有會飛的豬、貓,宮崎駿引退的最後一部動畫電影「風起」,描繪一個走入「真實」世界擁抱飛行夢的少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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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沒有想像中的魔法,肆意穿梭天際,取而代之是真有其人的航空設計師堀越二郎的生平,走在百廢待舉的鄉間,經歷關東大地震與經濟蕭條的生活,與數次試飛失敗,終於實踐「零式戰機」成功研發。

沒有看過預告片,這樣進入電影院看,讓預期看到奇幻繽紛的我,有點小小失落。(宮崎爺爺,我想看到神隱少女的華麗,霍爾移動城堡的魔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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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二的時間,我們走入歷史,在緩慢的行板中,看見日本的滄桑與苦難,在少年堀越二郎埋頭栽入造飛機的夢裡,有著宮崎駿典型有夢最美的序篇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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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起「風起」的劇情來自文學家堀辰雄小說「風吹了」(1936年發表的中篇小說),描寫堀辰雄與染上肺結核妻子矢野凌子在富士見高原療養所的生活點滴。電影不斷出現小說引用法國詩人 Paul Valéry 在「海濱墓園」講過的一句話 "Le vent se lève il faut tenter de vivre" (風起,唯有努力試著生存),當故事男女主角在火車第一次相遇,女主角撿到二郎的帽子,對著他說前半段 "Le vent se lève",他接著說 "il faut tenter de vivre",注定他們緣定今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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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電影最後再次出現,惹得我淚眼潸潸。畫面出現飛機墜滅的殘骸,堀越二郎謂歎一架飛機都沒飛回來,「風起,唯有努力試著生存」挽救靈魂的慰藉出現,浮現愛人菜繪子淡然消逝的影像,面對現實的打擊,希望與夢的墜落,再次被這句話拯救,感受哀傷與沈潛的循環,生命與歷史的交會,他所見證的愛情與殘酷,是時代下無情的考驗,對於生命中鍾愛的兩件事,只有相信,才能走得下去。

熟悉宮崎駿在電影中處處可見的反戰訊息,這次在風起卻只有淡淡落幕前才提起,零式戰機是日本軍國主義的惡魔產物,毀滅和平的暴力象徵,卻為宮崎駿當做電影題材,結合文學家堀辰雄小說與飛機設計工程師堀越二郎的生平,改編成最後一部電影的主軸,難以取得最佳平衡啊。(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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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前面三分之二的夢想演進過程,義大利飛機大師卡普羅尼「人的創作力只能維持十年」這句話,道盡才華璀璨的年華,在堀越二郎人生實現了,也過去了。工作狂的他,接到妻子嗑血的電報,連夜趕去會面,又匆匆搭火車趕回去;為了製圖,熬夜也要完成,一手握住睡臥在旁菜繪子的手。而這三分之一的深情,在菜繪子深知時候不多,隻身返回高原療養所,孤單落寞的身影,叫人看了腦海想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相濡以沫感情在任何一個年代都是可貴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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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散場之際,聆聽風起的主題曲「飛機雲」1,感動的情緒才逐漸蔓延,誰能擁抱生命與夢想而不悔,這成了沈澱情緒後該面對的課題。雖風起樸實平淡,我們卻要從中體會堅持與努力活著的不凡意義。

 

註1": 松任谷由實1973年發表首張專輯「飛機雲」,描寫16歲時得知小學故友因病早逝所做的一首歌。生命早逝對很多人來說,也許分外感傷惋惜,但對歌曲主角而言,對天空的憧憬,猶如飛機雲劃過天際,能自由遨翔得,未嘗不是一場宿願的幸福?

中文歌詞

全曲版

日本歌詞

Photo credit:ghibli.jpn.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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