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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ugust 16, 2009

懂著放下

人的一生不是一帆風順,無痛無苦。

心有窒礙,推卻不去的是自己綁住的貪與怨。

我想不透我怎樣讓車子撞出這麼一個大洞,明明只是出家門的轉彎,都來回幾千次了,還是會擦撞,而且還很嚴重。

前一陣子,我心中一直顧念要是行車出車禍,該怎樣第一時間求援,這幾天也一直被不靈光的倒車雷達,搞得心神不靈。雖想延到下個月再去做車子保養,但心中總不安,倒車也都小心翼翼,深怕被亂叫嗶聲搞錯角度。

無法判斷之前是否收到預兆,看右方總是特別小心,這次又碰到幾年一次恍神出差錯,肯定要花很多錢來補修。當天早上心情極為低落,繃住幾天不哭,這一天一次哭個夠,中午出去吃飯,看到電視播這些災難新聞,我都低頭不敢看,深怕一看,我眼淚恐不聽使喚,會潰堤。

播到文英阿姨告別式的新聞,我抬頭一看,心中浮起萬般感傷,一面告訴自己忍住別哭,一面用面紙來擦鼻水。旁邊坐著一對寡言夫妻跟一個小女孩,爸爸叫女兒去拿筷子,女孩無動於衷,數秒後,爸爸起身去拿回來。媽媽叫女兒坐到她隔壁好夾菜,女孩不肯,媽媽沒有強迫,直到起來上完廁所,我才看著那小女孩一眼,古怪傲慢,怎會有這樣的小孩。當我心裡這樣想,我意識到我的偏見跟自以為是的道德標準。觀察那小女孩的行為,我猜想她該不會是自閉兒? 才會愛理不理爸媽的要求。

不該是我要去煩惱的,何必顧作心中有一把尺這樣衡量人家,誰對誰錯,誰不敬誰又薄情?

晚上F回來,開門喚我一聲,我知道他看見我的車子狀況。我在這幾個小時已調整好心情,回答他說,我也不清楚怎麼會撞到,可能是撞邪了吧。在這個時候,我不該發生這件事情來增添他的煩惱,有那麼一點觸眉頭。我只想趕快自己來處理,問清楚找原廠後,剩下我只能用花錢消災來安慰自己。即使車子看了那麼多遍,回想了好幾次當時出門的片段,然事實已造成,該付的費用逃不掉,我又何必鬱鬱寡歡,給自己扣一個大迷糊大笨蛋的帽子,不,該說是金箍咒,每看到一次,掐著自己脖子硬逼自己去承受所有的解釋,給自己一個這樣苦悶的自責,整天循環不已?

我沒法完全擺脫自責的陰影,但從中能漸漸釋懷,想到災區沒水沒電,失去至親的痛苦,我這個身外之物的磨損,可以用金錢來解決的問題,好像是沙粒般可以不當一回事。

決定好失誤既成,遲早可恢復原狀,這點不過是佔我人生一個小小不順。未歷經大苦大難的我,只是在這一個時空,碰到我無法解釋的小問題,雖無法馬上放下心頭石頭,但隱約中我似乎漸漸不在意,我人還在啊,感恩平安,微笑以對,畢竟我該學著放下放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種哲理,正面解決,瞭解得失,不過是一個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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