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還是無意
前晚跟同事L互通MSN，她寫「老闆要我去上海工廠支援業務...」。我詫異了一秒，卻鎮靜寫回給她：「你去的可能性有多少?」。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身軀，使我想起五年前我剛進公司沒多久，那晚辦公室只剩下我跟她，緊鄰而坐，她抱怨工作無力感對著電話那頭她上司訴苦，我聽到她想放下一切一走了之，當時我沒有很深的體會。
五年後的我們身處在不同樓層，每天唯一交集可能是那一壺我早上煮的咖啡。她簡練蹬著高跟鞋走近，我馬上聽得出來是她的腳步聲，一聲早打完招呼，我們偶爾會小聊一下，她倒完咖啡後，大概就回到座位埋頭處理焦頭爛額的交貨；我則坐著吃完早餐，打開信箱看完有無急件之後，就安靜地喝著咖啡，一邊輕盈打著字。
她比我小兩三歲吧，幹業務做了好幾年，總是與升遷無緣。這次派過去很有可能頂著官職，脫離大胖子的壓制。她遍詢周遭親朋好友的意見，大部分贊成不妨過去一闖。我明瞭女人難以出頭天，這條可能不歸路的機會卻是難得一次的一大步，只能規勸她別期待越重，不如預期的失望只有越大。
這幾年看過人去人返，我眼中的人事雖有時如棋局難以捉摸，但任何一條路不管是自選或人為造成，何嘗不是條條道路通羅馬? 終究要一走才知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是荊棘寸步難行。
我想起我的無意與幾次機會擦身而過，但再想想如冒險一試可能我也跟L一樣，得面臨工作上不得不做的抉擇。